內容提要
——記抗聯老戰士趙永斌的坎坷人生
本短篇小說《抗聯小英雄趙老疙瘩》記述一位人稱“趙老疙瘩”的少年，從十二歲孩童時期就與黑暗勢力搏斗，在地下黨的領導下十六歲成為抗聯救國兒童團團長，曾潛入自衛團盜取敵人的槍栓，配合抗聯隊伍全殲縣自衛團和警署小隊共繳獲長短槍五十余支。此舉震動整個東北地區，使日偽軍膽戰心驚。大大鼓舞抗聯斗爭熱情。此事跡《抗聯小英雄》被編進地方小語課本。李兆麟將軍親自批準將他送入干訓班培訓學習，后來他成為一名優秀的抗聯指揮員。他一九三八年加入中國共產黨，先后當過區委書記、抗聯部隊政治指導員，作為我軍情報人員秘密深入敵人內部竊取情報。為奪取抗戰勝利多次出生入死與日寇浴血奮戰，為民族解放、為建立民主新政權負傷流血舍生忘死。
這位戰功卓著的抗聯老戰士，在日偽政權時期被戴上“赤匪”罪名。被日偽憲特追殺通輯屢遭迫害。家屬受株連被定下反屬（反滿抗日）的罪名。在共產黨新政權時期定為“蘇”修特務，“變節分子”，在文化大革命時期屢遭批斗被開除公職，并與家人一起下放農村接受改造，一生坎坷歷盡磨難。后經抗聯戰士李敏（原省政協副主席）予以證實，經省委組織部一九八七年批復予以政治平反。其坎坷的人生令人感慨，動人的事跡令人敬仰。
本文為祭悼那些千千萬萬為國捐軀英雄們！獻給中國人民抗日戰爭勝利六十九周年。
抗聯小英雄趙老疙瘩
第一回
神彈擊瞎村長眼，縱火燒掉所長房
話說偽滿洲國康德五年（一九三八年），秋綏濱縣前大柜村村長呂黑虎綽號呂大嘴，只眼睛被泥彈擊瞎，村派出所長張山人稱張壞水房子被大火燒掉。兩起案件同一天發生，該案轟動整個綏濱縣，也驚動了偽三江省公署（綏濱歸黑龍江省管）。兩起治安案件引起綏濱縣派出所警備科的驚慌，決定立案偵察，以縣警備科和村派出所的警務、特務等人員組成破案小組進行偵破此案。幾經調查也沒弄出子午卯酉來，因其倆人平時作惡多端，老百姓恨之入骨，受懲治是大快人心。沒有人為其提供線索證據。縣派出所專案組入村半月有余，案件偵破沒有半點進展，索性備案再查。此事多年后才弄清，是一個十二歲男孩小名“趙老疙瘩”干的。事情起因還需從頭說起。
當時綏濱縣已被日本占領，在日軍侵略下成立了偽綏濱縣。日偽憲兵特務橫行鄉里漁肉百姓百姓生活苦不堪言。偽滿洲國康德四年綏濱縣前大柜村從遼寧省本溪縣來一戶逃荒戶，是撲奔遠房親戚來，經親友擔保用三石高粱買下本村張姓三間土草房，從此在該村落戶生活。趙家共六口人有四個男孩，夫妻倆是本本份份的莊稼人，為人厚道勤快與村鄰關系十分融洽，落戶不久鄰居提醒趙家：“要按排請村長和所長吃頓飯，或備倆份禮品送給倆家，這已是多年不成文的規矩。”凡是本村村民不論誰家婚喪嫁娶、買房子、添人進戶都要給村長所長送禮請吃喝。否則會找你麻煩，多給你派工巧立名目找茬穿小鞋是要吃虧的。這一提醒到把趙家夫妻難住了，剛落戶，手中分文沒有，那有東西送禮，用啥請吃飯呢，連買房三石高粱還沒著落，欠據還在中間人手呢。
有一天村公所的頭行人村長、所長、庶務、司計剛從本村
新結婚劉玉家酒桌下來，個個喝的酒氣熏天，村長呂黑虎打著酒嗝，用火柴桿剔牙縫中塞進的肉絲，坐在辦公桌上興奮的大呼小叫的非常得意，庶務“高快腿”忙著燒水給村長泡茶，所長酒興大發告訴伺計郭財把牌桌擺上要玩上幾圈，司計郭財外號“郭快嘴”連聲答應，麻利鋪上牌桌放好牌，并找來大柜村的頭面人物，飯店吳老板、油房孫老板，四個人坐定開莊起牌玩的十分興致，快腿倒茶，快嘴點煙待候著大柜村頂級權威人物，是啊牌桌上的四位在大柜村那可是呼風喚雨大人物，村長呂黑虎綽號“呂大嘴”那是大柜村土皇帝，他村東一跺腳村西都顫，天高皇帝遠他就是大柜村的皇帝。說一不二出口就是圣旨，有違背他意愿的沒有好果子吃。此人對上級阿諛奉承遠接近送投其所好送其所要，綏濱縣公署大小官員都在他那撈有實惠。對下屬老百姓不順心張口就罵舉手就打霸氣的很。百姓沒有不懼他的沒有不罵他的，受過他欺壓百姓敢怒不敢言對他恨的牙根直。所長張山百姓送號“張壞水”，被稱大柜村一霸，是出了名的好色之徒，誰家大姑娘小媳婦長的有點模樣他都不放過千方百計劃拉到手，如不從就打發家中男人出勞務修邊防工事。村東頭沈家寡婦就讓他給霸上了，娘家人想趁女兒年輕在找戶人家，經媒人介紹人給東屯王二家大柱子，婚期都定了，等秋天打完糧把婚事辦了，張壞水說什么也不讓，恐嚇說：“誰敢娶小寡婦我就把他全家人給滅了，就這樣男方不敢娶，女方不敢嫁。四人牌桌上玩的正歡，油房孫老板打出一張牌，飯店吳老板欲要推牌剛從嘴中說和了，還沒說出來，坐在下家呂黑虎推牌說：“我和了”。司計郭快嘴忙著打園場“村長和了”，吳老板急忙說：“村長和了，我看錯牌了”。四個人會意奸笑著，玩著玩著村長錢起摞了，快到晚飯時間，飯店吳老板說：“上飯店吃今天我做東”，村長呂大嘴說用不著你請客，跟庶務高快腿說：“后來戶趙家搬來十多天了怎么一點動靜沒有呢？”司計郭快嘴忙說太不識相了連招呼都沒打。村長被快嘴一激，推牌說走吃吳老板飯店記趙家帳。所長張壞水隨之起身說：對這種戶不能慣他不能壞咱們規矩。村長說去吳老板飯店吃飯張壞水高興不得了，因為吳老板媳婦“小松鼠”是他多年的老情人，正想去會會急不可待，一路快步推門就喊老板娘村長來了！還不出來接，“小松鼠”浪聲浪氣的連說：“來了，來了，我說今天早左眼跳貴客到。”飯店吳老板人稱“小精明”，村公所吃飯價多少他說了算正好又可賺一筆。緊忙把村長、所長讓到雅間上座，吩咐泡好茶上好煙，小精明老婆小松鼠圍著村長、所長轉個不停還不時飛個媚眼。弄的所長張壞水神魂顛倒口水直流，色咪咪的說：“老板娘真是不喝酒都醉倒了，村長來了還不把你當家菜上來。”老板娘嬌滴滴說：“所長大人別急嗎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你喜歡的那道菜一會就給你送上來”不一會功夫，清蒸邊花魚、紅燒獅子頭、花臉蘑姑燉小雞、排骨燉粉條、剎生魚條、用豬頭肉、豬肝、豬心、豬舌頭、豬手、豬腸豬肚組成的號稱“綏濱六大拼盤”端了上來，村長呂大嘴贏錢興致特高，所長見了嬌滴滴老板娘情不自禁，跟著混吃混喝的高快腿，郭快嘴直流口水，村長呂大嘴舉杯說：今天大家開懷暢飲不醉不休。幾個人緊忙應和著多謝村長關照不醉不休，這幾個酒興大發，猜拳行酒令呼三喊四。喝著喝著村長呂大嘴突然想起上午話題，新來戶老趙家真不把村公所當回事了，指著快腿說：“酒后你去趟趙家給他通個信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給臉不要臉。高快腿已經酒足飯飽了聽村長一吩咐馬上說我就過去看看老趙家門從那開。郭快嘴為了表現對村長忠誠忙說，我倆一塊兒去會會這個新來戶看看他長多大個膽。倆只癩皮狗滿嘴酒氣狗仗人勢直奔趙家，郭快腿一腳踢開趙家房門，快嘴緊跟其后呼喊著是新來老趙家嗎？老實厚道趙家兩口急忙迎上來說：是啊，不知兩位有何貴干？急忙點煙讓座，兩只癩皮狗把臉一抹說：“少客氣，你們家搬來這么多天連村公所都不去一趟，真不把村公所當回事啦，看你們真不想在大柜住了！”趙家夫妻忙陪笑臉道歉說，家剛安頓下來忙的沒來的及去村公所呢，快嘴說：不用你們去了我們上門來，新來戶先上繳六口人邊防治安管理費每人“國幣”二元共十二元。“先緩幾天吧買房子都是中間擔保還欠著呢，手頭一個子都沒有”趙家人央求著。高快腿高聲喊說能買房子不能交治安費，走跟我上村公所去一趟！左鄰右舍一聽兩只癩狗來趙家逼帳都過來幫忙說情，他家逃荒來的什么都沒有，兩個大兄弟允他家幾天吧，兩個癩狗瞪著兩只狗眼說：“我允他，村長不允我呀！一看趙家真是家徒四壁，屋里只一口鍋，幾個碗盆，幾床破被子，除此什么都沒有。兩個狗眼直轉，見到有六只大母雞圈在用木條格的雞籠里。郭快嘴說看在左右鄰居面上治安費晚交幾天，先把你家幾只母雞抓上就當戶籍費吧。趙家媳婦忙上前說，兩位高抬貴手這是親戚送的母雞下蛋換點油鹽，請寬容寬容吧，郭快嘴急了不千不凈的罵著：你真是不懂事，治安費不交，戶籍費不給，用雞頂你還不干，你到想怎么的？我可沒這閑功夫。趙家男人一看這架勢，忙說行吧把雞抓走吧，打開雞籠子用袋子把六只母雞裝上，兩條癩狗拎著六只母雞回到飯店，忙向村長請功說飯錢有了，趙家六只下蛋大母雞給抓來了，村長呂大嘴說：“會辦事，吳老板一頓飯給你六只母雞夠了吧？”老板娘一看六只下蛋母雞不吃虧，忙說：村長到小店吃頓飯那是高看咱們，什么公雞母雞的那太客氣了，還不緊不慢的說，大村長大所長你們可要常來捧捧小店場想吃那只雞就做那只雞。所長張壞水忙說：老板娘不嫌煩一定常來，幾個酒足飯飽各回各家了。
再說新來戶趙家六只大母雞正值下蛋時期被村公所抓走了，趙家人是敢怒不敢言有理無處訴。鄉鄰勸說，別上火了，這幾個癩狗多年橫行鄉里，咱百姓弄不過他們也惹不起，這口氣就咽了吧。在外邊和小同伴一起玩的趙老疙瘩回家看爹媽愁眉不展，急忙問清情由，聽到下蛋母雞讓村公所人抓去了，氣的他小拳頭攥的緊緊的說：“爹媽別上火看我怎么收拾這些狗娘養的。”這六只母雞下蛋都是他揀蛋，媽媽跟他說有三十個雞蛋就夠你上學的學費錢了，再下雞蛋全家吃鹽買火柴就夠了，老疙瘩整天數著筐里雞蛋盼著攢夠學費和同村小伙伴一塊上學，這回全完了不能上學了，他是又氣又恨眼睛直轉，狗日等著吧看我怎么收拾你們！
“趙老疙瘩”在家中四個兄弟中排行老四，人稱“老疙瘩”大名趙永彬，剛剛十二歲機敏過人，體態瘦長身輕如燕十幾米大樹幾下子就能竄上去，是村中淘氣出了名的，他能順著井繩下井，蹬梯子上房，自制彈弓有多把。用黃泥搓成泥彈曬干非常堅硬，且彈無虛發，空中飛鳥彈到鳥落，被孩子們稱神彈趙四。趙老疙瘩淘氣是出了名的可這孩子不討人嫌，不偷不摸不招惹鄰里。鄉鄰們都說這孩子淘的可愛。從家中六只下蛋母雞被村公所抓去了，沒錢交學費上不了學，眼看小伙伴三三兩兩背著書包上學，自己確閑散在家不能上學，心中一股仇火都沖在村長呂大嘴和所長張壞水身上，一定要狠狠報復一下這兩個狗娘養的，出出這口惡氣。他不時滿村子轉琢磨整治這倆只惡狗招數，經過幾天觀察發現村長呂大嘴整天吃完東家喝西家，酒足飯飽躺在村公所門前一棵榆樹底下長條凳上乘涼睡覺，有天中午呂大嘴在一戶村民蓋房上梁時去喝“上梁酒”，村長酒興大發喝高了，東倒西歪回到村公所，脫下那雙擦的锃亮皮鞋光著腳，敞開胸脯在長凳上迷迷瞪瞪睡著了，趙老疙瘩一看機會來了，正是晌午看四下無人，站在墻角迅速從兜里掏出彈弓，取出泥彈，稍稍一瞄拉開膠皮筋，對準呂大嘴眼睛擊去，說時遲那時快，只聽啊呀一聲大叫，呂大嘴從長凳上跌到地下，在村公所辦公室閑聊的高快腿、郭快嘴聽著村長大叫急奔出來扶起呂大嘴。見滿臉是血左眼的眼珠打進去，血流不止，疼痛難忍嗷嗷亂叫。大罵幾個親信還不快去弄車送我去縣醫院，你們想讓我痛死啊！所長張山急忙派車，幾個親信忙著獻殷勤爭著去縣護理，飯店吳老板稱醫院有熟人到縣院就能住上院。呂村長吩咐說：“讓高財、郭富去縣護理，吳老板隨車聯系醫院，張所長在家查打我的混蛋，查清了我把他撕成肉片！油房孫老板看村長沒有點他名，急忙掏出一把票子塞進村長兜里，連說點意思，一點意思。所長張山一聽讓他在家破案，見飯店吳老板去縣陪村長不在家，心中暗喜。這回去會“小松鼠”機會可來了。“小松鼠”的父親是個“洋貨郎子”走村串戶挑擔子賣貨，什么針頭線腦，女人用的雪花膏、襪子、糖塊、小日雜等家中生活比種地農民好一些，所以“小松鼠”小時候上過三年學，并天生麗質，是個美人坯子，腿長腰細皮膚白嫩嫩的，著裝入時還會打扮，說起話來柔聲細氣的見啥人說啥話，在這小地方算是大美人了。好色之徒張壞水早就盯上了“小松鼠”，開始“小松鼠”并不情愿，但開飯店窮百姓那能吃的起都是村公所、派出所這幫吃官飯的捧場，在者飯店有些酒鬼酒醉鬧事，也得有警察幫襯著，沒有個靠山買賣難做，就這樣張壞水軟磨硬泡硬把“小松鼠”搞到手。丈夫吳老板只好忍氣吞聲睜一眼閉一眼當了瞪眼“王八”。所長張壞水轉身回家，推開大門就喊“老丫今天晚上破案我不回來住了，說完轉身就走。所長張壞水的老婆小名叫“老丫”是鄰村一個土財主的老女兒，長的又矮又黑，沒有一點出彩的地方。當年張所長老爹貪圖土財主家有錢，強行作主讓兒子娶了“老丫”，“老丫”聽男人說晚上破案不回家住邊關大門邊罵著“破他媽的案準是找女人跑騷去了！”“老丫”明知對這樣男人管不了，也管不住不如任憑他胡搞。轉身就進了廂房鉆進馬倌的被窩。原來張所長平生兩大愛好，一是好色見到漂亮女人走不動道，二喜歡閑暇時溜馬消遣，他家養了兩匹毛色金黃大馬，雇本村一個“老跑腿”（老單身）給家里養馬和在做些零活。年頭久了所長在外邊搞女人，自己女人不沾邊。“小老丫”寂寞難耐索性跟馬倌勾搭上了，心想：你不著家也不能讓你便宜了，我非給你戴上綠帽子不可。“老跑腿”大半生沒碰過女人，不管“老丫”多矮多黑總歸是個女人，老丫還不時給他零花錢花，他也就心滿意足了。
張壞水天一黑就去飯店找“小松鼠”，飯店摘幌已關門，“小松鼠”正在賬臺上查點今天賣的錢聽有敲門聲忙把錢塞進柜臺的盒子里，貼進房門問：誰呀？關門不營業了。張壞水一聽是“小松鼠”的聲音，忙答說：“是你張哥來給你作伴來了。”“小松鼠”聞聲急忙打開門栓嬌聲嬌氣的說：“你這個饞貓，街上還有人呢就不怕讓別人看見。”張壞水急不可待的捧著“小松鼠”的臉就啃起來，“小松鼠”說別急嘛，讓我把門插上，張壞水順手抱起“小松鼠”直奔臥室，倆個人急忙鉆進被窩里，張壞水摟著“小松鼠”說吳老板今晚不在家，今晚我就在這當一宿老板。“小松鼠”挑逗說：“你這個饞鬼，見到葷腥就不放口，真煩人。“煩人、煩人、讓你煩人。”張壞水和“小松鼠”打著嘴仗，纏纏綿綿的摟在一起，兩個人是各懷鬼胎，張壞水摟抱的是情婦，“小松鼠”摟抱的是錢串子是靠山，臭味相投兩人越摟越緊……趙老疙瘩看著張壞水鈷進飯店去與“小松鼠”偷情，轉身回家揣上火柴趁著天黑人靜，悄手悄腳走到張壞水西墻根。
張壞水靠著權勢在村中蓋起五間正房，三間廂房，砌的院套足有二米高，是全大柜村最排場、最氣派大宅，朱漆大門的兩側擺著由山東逃荒石匠雕刻一米高的石獅，青石鋪就甬道一直到房門前，綏濱沒有石頭，鋪路石板都從富錦縣的五頂山運去的。青瓦蓋頂，大花格門窗，既氣派又洋氣。喂馬的谷草垛與柴草垛連在一起整齊堆放在院內廂房西側。趙老疙瘩從西大墻根縱身一躍蹬上二米高圍墻，順手掏出火柴點燃了柴草垛，正是夏秋收之際，天燥柴干一點既燃，瞬間火光沖天，風隨火起，火借風勢越燒越大，濃煙滾滾火光沖天，轉眼大火連營，正房廂房一起著火，院內人喊馬叫，雞飛狗跳，村民一見火起都出來救火，看所長家著火大家只是看熱鬧，村民暗地里說這是報應，出兩扇大門沒燒著整個大院燒成一片灰跡，所有財物燒的凈光真是火燒當日窮。
火光驚醒“小松鼠”和張壞水的美夢，張壞水急忙穿衣服，心里嘀咕，村長讓我在家破案，哪兒又失火了呢，“小松鼠”拉著張壞水不放：“你真多操心，失火也燒不著你家，再睡一會嘛張壞水連忙說：不行不行，失職我要擔責任的。急忙穿上衣服，奔去火場，沒火場腿就軟了，這不是自己家地方嗎，跟頭把式跑到家一看。把多年榨取百姓錢蓋起宮殿式的豪宅付之炬，急的的口吐鮮血癱倒在地，從此一病不起，患了半身不遂。大柜村一天發生兩起案件震驚縣公署大小官員，縣長親自主持召開派出所、特務機關等有關部門會議組成由警務科長、副科長負責帶隊破案小組赴大柜村破案，并懸賞知情者舉報給五百元。只因兩個惡霸民憤極大，百姓沒有人提供線索，再加上負責破案的副科長對前大柜村所長張壞水很有成見，逢年過節去縣送禮，只是去大科長家從沒把他這個副職放在眼里，走訪群眾中聽村里人說“縱火的人是江北大俠，這位大俠一向來無蹤去無影，專為人們除暴安良”，人們把大俠說的活龍活現，讓專案組人不得不信，于是便順水推舟，回縣公署向縣長匯報江北大俠神出鬼沒，案件復雜，一時難結案，備案待查，等待捉住大俠弄個水落石出再結案。
村長呂黑虎一只眼睛被打瞎變成單眼虎，如霜打的茄子蔫了，再也不敢專橫跋扈了，整天心驚肉跳，晚上不敢出門。所長張壞水一氣之下患了偏癱。事隔多年真相大白兩起案子都是趙老疙瘩一個十二歲少年干的。懲治了兩個惡霸事跡廣為流傳解放后還把《抗聯小英雄》一文編入了地方小學語文課本中讓孩子們學習。
正是：懲治惡霸民心快，善惡遲早總有報。
注：庶務：相當于總務分管村公所一切后勤
司計：相當財會，負責帳目。
第二回
潛入敵營盜槍栓 兒童團長美名傳
“九一八”盧溝橋事變后，日本軍隊很快侵占了東北三省，不久占領合江地區各地。湯原縣、富錦縣、綏濱縣等，中國共產黨地下抗日救國運動隨之興起。昔日孩子王趙“老疙瘩”在地下黨的領導下，成為了抗日救國兒童團團長。帶領抗日救國兒童團員們站崗放哨，查路條送情報，并偽裝放牛娃，接近敵軍據點，查看敵情，摸清敵軍作息規律及時報告給抗聯部隊首長和地下黨組織，為抗聯部隊殲滅日偽軍起到非常重要作用。“老疙瘩”在對敵斗爭中不斷成長，有膽有識革命意志更加堅定。其二哥、三哥先后都投入抗聯隊伍，受兩個哥哥的影響，更激發了“老疙瘩”抗日救國熱情。
九三二年的初夏，二哥趙永志帶來一位四十左右歲的山東人客商，這位客商經常住在趙家，趙家對外人稱孩子的干爹來綏濱做生意的。這個生意人就是共產黨地下黨組織綏濱支部負責人，真名叫王永昌，他受省委指示以經商為掩護組織領導綏濱地方抗日斗爭的。
客商王永昌做多種生意，收購各種動物毛皮，狐貍皮、孬頭皮、水貂皮，還購買山榛子、山核桃、山木耳、山參、山猴頭、山蘑菇等。這個外來客商還會多種手藝，紅白喜事當大廚，煎炒烹炸都行，還能做洋鐵活，用鐵皮打個爐筒子、水桶、油桶等，來的時間雖不長，和百姓稱兄道弟，關系相處的非常好。誰家有大事小情的他都會主動幫忙，大家對他非常有好感，都稱呼這個山東商人是大好人。人熟為寶，這位做生意人白天和小伙計（警衛員）去各村做生意，晚上走家串戶拉家常，宣傳抗日救國道理，培養抗日積極分子，有時秘密召集各村抗日積極分子會議，深入發動群眾參加抗聯隊伍，大家行動起來鏟除惡霸，打擊敵偽勢力，只有萬眾一心才能把小鬼子從中國趕出去，咱們窮人才能有好日子過。慢慢的“老疙瘩”懂得了很多革命道理。
綏濱縣的偽自衛團在所轄地界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替鬼子收糧，幫鬼子抓“勞工”，被抓去的“勞工”，給鬼子修工事、修鐵路、下煤井挖煤，這些“勞工”多數累死病死，很少有生還。綏濱縣自衛團是全省出名的漢奸隊伍，這支隊伍武器裝備精良訓練有素，一部分自衛團成員是國民黨的“兵痞”或打散的“胡子”，特別頑劣。自衛團的團長胡成他原是國民黨某部上校副營長，該人經過多次戰斗，由于和營長爭權，倆人勢不兩立，一氣之下來投靠在合江地區當專員的表哥門下，經其表哥推薦到綏濱縣自衛團任團長。該人是國民黨正規軍副營長，行伍出身，新官上任三把火，到職后急于表現自己立功心切，與日軍狼狽為奸，充當日軍的馬前卒，幾次圍剿抗聯隊伍時都首當其沖，讓抗聯隊伍傷亡很大，綏濱自衛團被三江地區偽公署評為“模范自衛團”。綏濱縣自衛團對抗聯隊伍威脅極大。胡團長到職后在剿“赤匪”戰斗中曾小勝幾次之后，又當上模范自衛團團長，越加猖狂囂張，極其殘忍對抗聯隊伍追剿，對地下黨組織和進步人士迫害追殺。這支鐵桿漢奸隊伍，如不及早除掉，對整個三江地區抗日斗爭會造成極大破壞，湯原縣中心縣委接到省委指示：“要求緩濱縣地下黨的領導人王永昌和當地抗聯隊伍，狠狠打擊自衛團的囂張氣焰，除掉自衛團長胡成”。王永昌接到省委指示，感到任務非常艱巨，綏濱自衛團不同于其他縣自衛團是雜牌軍，戰斗力非常強，團長胡成是行伍出身，不單會帶兵打仗，還會籠絡人心，他把從百姓中掠取民財不一個人獨吞，拿出一部分分給自己屬下論功行賞。他領導自衛團軍餉遠遠高于其他縣自衛團軍餉，每當自衛團打勝仗時，他讓團丁們輪流休假，并想盡辦法讓下屬玩好、喝好、沒女人的他給包窯姐，好吃喝的他出錢包飯店，自衛團上下都非常服他，愿意為他賣命。他在自衛團很有權威說一不二。要消滅這樣自衛團談何容易。當時抗聯隊伍無論武器裝備，人員的軍事素質都不能和“綏濱自衛團”相比。抗聯戰士多為農民，沒有經過正式軍事訓練，武器都是老掉牙七九槍，土制砂槍。近期又有兩支抗聯隊伍被打散了，人員有的投親靠友，有的回家種地去了。王永昌接到湯原縣中心縣委轉達省委“殲滅掉自衛團，除掉胡成”的指示后，馬上召開綏濱地下黨負責人和抗聯領導人會議，傳達省委的指令，商討具體實施方案，會議連續開了兩天，大家爭論非常激烈，方案不一，有的主張聯合境內所有抗聯隊伍與自衛團決一死戰，還有主張引誘自衛團出城實行伏擊，經過幾位負責人權衡，在敵我力量懸殊情況下，都覺得不是太好辦法，必須采取非常手段完成省委的指示。這時趙“老疙瘩”二哥趙永志說在自衛團中認識一個三排排長，叫劉武，倆個人很有舊交，前段在圍剿抗聯戰斗中因沒及時把隊伍帶進指定伏擊地，貽誤戰機讓團長胡成一頓臭罵，并罰二個月軍餉，從排長擼到團部當給養員在團部長后勤買米買菜做些雜務。他對胡團長一肚怨氣，前些日子我倆在小飯店一塊喝酒時，他還怨氣連天，非要治下一這個一手遮天的狗娘養的胡團長，不然他在自衛團沒有出頭的日子。經過趙永志這么提示，王永昌反復斟酌后，決定讓趙永志打進自衛團，并用重金收買劉武做為內應，伺機動手，殲滅其有生力量，只有如此一招，才能避免和自衛團正面交鋒，減少傷亡。取勝于敵。如何打入自衛團內部呢？大家在琢磨，正好機會來了，劉武跟趙永志說“團副太太本月十二過四十歲生日，借機招待下屬，就是為要收些禮金。團副讓劉武給找個大廚做菜”，正好趙永志在南北村里也是小有名氣的廚師，各家紅白事都找他掌勺，團副太太生日前一天，劉武領著趙永志見過團副和太太，商定準備六桌至于多少個菜，盡量調劑，一定做好讓客人滿意，說定后第二天一大早趙永志領著兩個下手備料改刀，趙永志用盡全身解數，做了六葷六素，道道菜都精心烹制，做到色美味香，道道菜都可口，把來的客人吃的很高興，團副和太太收了不少生日禮金，客人高興吃的非常滿意。團副拿出錢來賞給大廚，趙永志說啥也不收，跟團副說本人有這么點手藝，能不能請團副給我找個做飯的差事，自己也混碗飯吃。劉武在旁幫腔說象趙師傅這樣手藝不太好找，咱們團部小灶正缺一個像樣的廚師，團副一口答應行，后天你就去團部小灶當廚師，因為團副正好分管后勤吃喝拉撒的，安排個廚師那不算什么大事。第三天趙永志被團部給養員劉武送到團部小灶上班。團部小灶是專給自衛團軍官做飯的，伙食標準要比大食堂高，自衛團的士兵吃的是大灶，大食堂，就這樣“趙老疙瘩”二哥趙永志打進自衛團，并有機會接觸自衛團一些當官的，經常多給這些當官的加個菜討取他們歡心，陪他們打牌有意的輸給他們，在這些自衛團官兵眼里，趙永志是個大好人，有的和他拜了把兄弟，更因為他是團副安排的人，這樣趙永志在自衛團出行自由，崗哨也不查問。
在一九三六年四月一天，自衛團又剿滅了一個抗聯小隊，偽縣長大為高興決定開大會慶功嘉獎有功人員，慶功大會就在自衛團大禮堂召開的，偽縣長親自到會頒布嘉獎令并為胡團長戴上大紅花，對其他剿滅赤匪有功人員都給獎勵。慶功大會開的非常成功，縣警察局警察大隊也一起參加慶功大會，胡團長為了感謝縣長光臨借此設宴，也慰勞自衛團全體團員。慶功酒宴上偽縣長、胡團長、警察局長居首席。個個都開懷暢飲些下屬為討好胡團長紛紛給縣長、團長敬酒。劃拳行令都喝的半醉，慶功宴喝到太陽下山都陸續喝倒了，團丁們回到營房有的吐了一地倒頭就睡，有的借酒談走五關斬六將，有的唱腥膻小調，丑態百出。早有準備的趟永志讓老疙瘩換上了自衛團服，巧扮自衛團團丁，在劉武配合下潛入自衛團。劉武見武器庫的有哨兵站崗順手掏出二張票子，說劉三去給團副買兩包香煙剩下錢歸你了，站崗團丁被支走給團副買煙，趙老疙瘩趁機進入武器庫，把槍架上的五十多支槍栓全部卸下來扔進自衛團地窖里。原來自衛團有規定，戰時團丁槍不離身，平時只有值勤哨兵配槍，軍官配槍，武器都集體保存。這時偽縣長和胡團長警察局長幾個人酒后在玩牌。埋伏在營區外的抗聯隊員接到趙永志的信號迅速沖了進來，先把哨兵制伏，正在打牌胡團長聽外邊有動靜摔掉手里牌，順手掏出手槍，大喊操家伙奔出團部，躲在團部門外的趙永志一腿把他拌個跟頭按倒在地，劉武走上前一槍斃命，一點防備都沒有自衛團官兵有的酒勁還沒醒，看到抗聯戰士荷槍實彈突然出現個個驚恐萬狀，有的抱著頭往床底下鉆，幾個官兵企圖頑抗被抗聯戰士當場擊斃，部份自衛團人員奔向槍架取槍準備反抗，拿槍一看，槍沒有槍栓，都成了燒火棍不到半個小時整個自衛團和警察大隊除少數乘機逃竄其余，全部都當了俘虜。
一夜之間抗聯隊伍一舉全殲作惡多端號稱模范自衛團和縣警察大隊，并繳獲了一大批武器彈藥，大獲全勝，狠狠打擊日、偽軍的囂張氣焰，大大鼓舞了三江人民抗日救國熱情。受到了省委通報表彰，給綏濱抗聯大隊集體二等功，兒童團長趙老疙瘩潛入敵營盜取槍栓的事跡廣為傳頌，成了抗聯奇聞。趙老疙瘩被譽為抗聯英雄，受到表彰，軍分區特獎給老疙瘩一支新七九步槍，并在綏濱地下黨負責人王永昌親自介紹下光榮成了名中國共產黨員。
正是：身入虎穴殲敵頑，自古英雄出少年。
第三回
任區長干校受訓 剿土匪為民除害
兒童團長趙永彬英雄事跡在抗聯隊伍中廣為流傳，各級領導對趙永彬成長都非常關心，這是一棵紅色苗子，應該重點培養，十七歲破格批準加入共產黨，東北抗日聯軍司令員李兆麟將軍知道抗日小英雄事跡后，指示合江地委要把小英雄送到軍訓班，重點培訓，學好革命理論，提高指揮能力。接到李兆麟將軍的指示，由富錦縣委書記劉忠民親自把趙永彬送到安邦河軍政訓練班學習。在軍政訓練班中趙永彬埋頭學習革命理論，刻苦研究軍事技術，如饑似渴接受新的知識，軍訓一天了學員們累了早早的休息，他還借著警衛室馬燈的燈光整理學習筆記，把教官在軍事訓練講解課題，寫成訓練體會。在軍訓班畢業考試中，他的理論考試名列軍訓隊第一名，軍事科目考試，實彈射擊、手榴彈投擲、刺殺訓練等科目都取得了優秀成績，被評為該期軍訓班“全優學員”稱號。在軍訓學習期間認識了一名朝鮮族女學員李敏（原名李明順曾任省政協副主席，也是抗聯部隊首長陳雷夫人，陳雷后任黑龍江省省長）。合江地委根據趙永彬以往斗爭表現和軍訓班學習成績，直接派他到富錦縣新城鎮任區委書記，并由他組建區游擊連，兼政治指導員。他經常帶領區委干部深入群眾發動群眾展開對敵偽勢力斗爭，親自給游擊連講政治課，指導軍事訓練，游擊連干部戰士軍事素質有了很大提高。在所轄區域內有“老好來”“大城號”兩伙土匪武裝極為猖狂，這些土匪獨霸一方，憑著山地林茂作掩護占地為王，經常到村民中強行搶劫錢物牲口糧食，老百姓膽戰心驚過日子，天還沒黑家家都緊閉房門，有的被逼遠走他鄉。區委研究決定要除掉這兩伙土匪，打掉土匪為百姓除害，趙永彬親自指揮游擊連，在詳細偵察之后，讓游擊隊員扮成富商帶著幾個伙計，趕著裝載貨物馬車途經土匪駐地打尖，土匪的眼線看到富商和伙計裝滿一大車貨，急忙上山報信，土匪頭子李大腦袋詳細詢問情況之后，十分高興這一大塊肥肉送上門來，他親自帶隊下山，把飯店團團圍住，高聲喊話：識相的把東西留下，我李大爺給你條生路！土匪頭子話音沒落早已隱藏在農戶家游擊隊員迅速從后包抄過來，槍聲一片，當場擊斃土匪頭子李大腦袋，在飯店扮成商人的突擊隊員聽到槍聲，拔出槍往外沖，這些士匪在里外夾攻下無一漏網。另一伙游擊隊員在游擊連副連長率領下，乘土匪下山之際端掉了土匪老窩，游擊隊員們放了一把火把土匪老窩全燒掉了，這次共繳獲長短槍二十余支，把土匪搶來糧食物資全部分給當地貧困農民，百姓拍手稱快。
另一伙土匪隱據在羊鼻山密林中，住在大窩棚里種大煙、販賣大煙土，時常也干些搶劫勾當，其土匪頭子叫劉三孩，從小父母早亡，在舅舅家長大的，對舅舅非常有感情，趙永彬知道情況下，先組織游擊連把土匪駐地設卡圍住，并動員其舅舅做勸降工作，如主動向政府認罪，痛改前非。保證從輕處理，如堅決與人民為敵，游擊連堅決殲滅。經其舅舅勸說，劉三孩派代表和趙永彬直接見面。趙永彬反復交代政策，并立據為證，經過多方工作，土匪頭子劉三孩交出武器和大煙膏，區政府根據其表現給予從輕處理，遣散全部土匪回家務農，表現好的被游擊連接收了，就這樣一槍沒放把這伙土匪解決了。
接著新城區游擊連精心組織突擊打富錦縣、樺川縣、安邦河一帶打擊敵人，并發動群眾加入抗聯游擊連，隊伍不斷擴大影響，越來越大。這支隊伍引起駐佳木斯日軍的重視，被日軍當作眼中釘，是日軍占據三江地區釘子，要拔出這個釘子，日軍用重金收買漢奸，并把偽軍以抗日積極分子打進游擊連，弄清連隊行動情況，1937年夏日偽軍經過周密策劃，游擊連在富錦西安村北陷入日偽軍重圍之內，日偽軍憑借武器精良和有利地形，讓游擊連措手不及死傷慘重。為保存革命實力，下江特委指示趙永彬：帶領區委和游擊隊去蘿北縣與抗聯五師會合。趙永斌和區委領導認真檢討反思失敗教訓，做出深刻的檢討抗聯部隊首長鼓勵趙永彬和區委同志，責任不完全在你們，我們也對敵情估計不夠，勝敗乃兵家常事，要認真總結教訓。與五師會合后，把游擊連編入五師序列，在以后幾次剿圍斗爭中，趙永彬和所部都表現的非常出色，師首長向李兆麟將軍匯報說此人有膽有識，有實戰經驗。李兆麟將軍親自接見趙永彬，經過一番談話后，李兆麟非常贊許他，把他調到抗日聯軍軍部作戰處，全面提高軍事指揮才能。趙永彬在軍部期間參與大小軍事作戰計劃和對敵作戰方案的研究實施，作戰指揮能力有了很大提高，一九三八年隨著李兆麟將軍率軍在老道廟與師政治部主任匯合，徐光海向李兆麟將軍提出墻派得力干部以提高部隊戰斗力。李兆麟將軍把趙永彬委派一師六團任團參謀長，當時一師六團只有兩個連，白福厚任一連連長（后任該團團長），趙永彬向團長提出迂回圍剿殲敵方案，得到團首長同意，一師六團實施對日軍圍剿虎林縣饒河縣部隊從老道廟緊急出發，
經七星泡（寶清縣）燕窩島、西風溝，抗聯部隊穿林海過草原，出其不意的出現在敵軍據點，打的日軍措手不及，先后消滅了一個連，抗日聯軍采取突襲、夜襲、游擊戰術打的日偽軍丟盔卸甲，慘敗不堪，這時駐守在合江地區日軍連夜召開緊急作戰會議，日軍高官大罵手下無能，下級軍官心有不服，也公然提出長官提指揮不力互相指責，全場一度混亂。日軍駐合江司令宮本太郎拍桌子叫停，互相指責叫罵聲才靜下來，經過緊急會議研究決定，集中合江地區日偽軍兵力，對抗日聯軍猛烈反攻，當時六團寡不敵眾，且退且打，一直退到七星峰，依據有利地形多次打退敵人進攻，經過兩天兩夜戰斗，敵我雙方各有傷亡敵軍珰派兵力把下山要道路口都占據了，把抗聯隊伍團團圍在山上，為避免傷亡，部隊連夜突圍下山，并順勢在樺川縣夜襲了小五站、孫家圍子的兩個日軍據點，并繳獲了敵人一批糧食，為防止敵人反撲，部隊迅速撤往北山集合，這時戰士已經三天三夜沒吃一頓飯沒喝一口水，戰士們非常疲勞，有的邊行軍睡著了，有的抱著槍睡著，摔跟頭把前邊的戰士撞倒了，部隊剛要埋鍋做飯，飯沒有熟，敵人又追上來了，六團戰士又和日軍進行激烈戰斗。經過生死搏斗，又沖破敵人圍追堵截，戰斗打的非常激烈，六團戰士作戰非常英勇，但寡不敵眾，在樺川縣北山戰役一師六團的兩個連只剩下六十余人，其余都全部戰死，在戰場形勢十分危急，團首長采取趙永彬的意見：化整為零，晝伏夜行，分頭行動，目標地定在黑龍江“水曲柳通”集結。趙永彬在這里打過游擊，對該處地形熟悉，在他帶領下部隊分別開進富錦縣“哈斯螞通”，戰士分別隱蔽在柳條通和蘆葦塘里，為了擺脫敵人圍截，趙永彬帶領部隊順江轉移，從松花江“牛爬犁亮子”去三里外的“照頭房”江上巡邏的日軍汽艇發現了抗聯部隊，并把團長白福厚圍在島上，趙永彬帶領戰士為團長解圍，雙方進行激烈槍戰，在戰斗中日本兵一發子彈擊中
了趙永彬胳膊，他不顧傷痛繼續組織戰士對敵人進攻，打退了敵人，白團長和戰士們沖出包圍，這時敵人又一發子彈打中了趙永斌的胸部，流血不止，生命危在旦夕，戰士急忙找來了艘漁船駛向蘇聯一側擺渡，蘇聯邊防軍通過翻譯弄清了抗聯戰士負傷，蘇軍用軍車把趙永彬送到列寧斯基醫院治療，但該醫院條件很差，子彈取不出來，只作簡單消炎包扎處理，趙永彬高燒不退，生命已是奄奄一息，蘇軍又將他轉移到烏拉爾礦區醫院治療，經多方搶救，總算是脫離危險保住了性命。趙永斌所在部隊一師六團也進入蘇聯，進行兩個多月休整后從嘉蔭縣回國。趙永彬由于傷情原因繼續留在蘇聯軍隊醫院治療。經過段治療傷愈后黨組織根據趙永彬革命意志堅強，精明能干，又會俄語，決定把他留在蘇聯作特偵工作，經蘇軍情報部門短期特情技能訓練，趙永彬以商人身份作掩護，多次回國潛入敵區，收集敵人軍事情報、并用金錢收買日軍一個翻譯，從翻譯提供的情報中，日軍要集中駐扎在佳木斯日偽軍對駐守在雙鴨山一帶抗聯部隊實施突擊行動，企圖全殲抗聯部隊，得知此情報后，趙永彬迅速把敵軍突襲抗聯部隊時間、敵軍數量、武器裝備等情況通過黨組織聯絡員轉告給駐雙鴨山抗聯部隊首長，接到情報后，駐雙鴨山抗聯部隊迅速作出戰斗準備，把隊伍埋伏在敵軍突擊地點外圍，當敵人夜襲進入抗聯部隊設下埋伏圈內，指揮員一聲槍響，埋伏部隊全面開火，打的敵軍措手不及，日軍各中隊、偽軍一個大隊被抗聯隊伍得七零八落，繳獲一部份武器彈藥，抗聯隊伍打了一個打勝仗，日軍中隊長被上司撤了職。通過內線還挖出兩名隱藏在抗聯部隊兩個奸細，消除抗聯隊伍隱患。受抗聯首長指示，為蘇聯情報部門提供了虎林、饒河一帶日軍布防工事、武器裝備等一些重要情報。有一次趙永彬潛入虎林縣偵察日軍軍事部署時，在一家旅店，在敵人大搜查時被捕，敵人用軍車押解佳木斯日軍司令部，日軍對其進行反復審查，他以流利的俄語進行回答日方提問，解除敵人對他懷疑，確信他是個蘇聯商販，敵人把他關了二個月后把他放了。趙永彬返回蘇聯，把搜集的日軍情報提供給蘇軍，這些重要情報為日后蘇軍打擊日軍起到重要作用，受到蘇聯軍隊首長贊揚。
正是：驅敵寇 血染疆場
偵敵情 捷報頻傳
第四回
含妻棄子回祖國 政治追害罪名多
趙永彬因中敵彈身負重傷，經師長陳紹彬批準入蘇治療。蘇方給趙永彬安排在兀拉爾礦區醫院。在醫傷期間趙永彬先后兩次回國尋找部隊，由于部隊轉移沒有取得聯系加之傷病沒有痊愈需繼續治療，并以給醫院做勤務的報酬支付藥費和維持生活。在此期間與醫院護士富云娜結婚并生有一子。傷病痊愈后他決定回國，蘇方見其精明能干又通俄語，承諾給他安排工作并予以高薪，同意加入蘇聯國籍。新婚妻子富云娜也苦苦相留他都謝絕了。經多次申請于一九五三年夏季被批準回國。
親人相見感慨萬千，兄弟姐妹抱頭痛哭，哭述思念之情，哭述自參加抗聯隊伍后，家人被國民黨警署扣上“抗屬”帽子，受盡日偽憲特百般的欺凌。每當逢年過節所有趙氏族人都被當作赤匪集中看管受訓，日常家中來人向偽派出所報告，家人出村也要向偽警署請假，家人失去了人身自由，處處時時受管制，各種民工戰勤工都攤雙份，趙永彬的父母由于過分思念兒子，加之偽警察特務威逼身患疾病得不到治療而先后離世。面對親人的哭述，趙永彬在父母墳前失聲痛哭長跪不起，流下對家人愧疚的眼淚。連夜給國務院寫信，全面詳細報告自己參加抗日經過和去蘇聯療傷養病情況，時過月余，經國務院批復，由當地政府安排工作。經時任富錦縣人民政府縣長肖祥親自安排趙永彬在富錦鎮人民政府工作。并享受抗日聯軍老戰士待遇。抗聯軍司令員劉雁來等七位抗聯老領導親自接見了他并合影留念。
史無前例的文化大革命運動，給趙永彬戴上了“蘇修特務變節分子”等帽子，游行批斗，家中被抄，有關抗聯時期多份材料、軍用地圖各種文件、與領導合影戰地中的照片、身份證明統統被作為反革命資料收繳損壞。家人和子女都受牽連，先后兩次下放花馬公社勝利村、長安公社新華接受勞動改造，失去工作生活來源，孩子們失去上學就業機會。為此踏上信訪道路，苦苦尋找抗戰時期的老領導、老戰友證明參加抗聯和入蘇治病的經過。時任黑龍江省軍區司令員王明貴（抗聯戰友）省政協主席李敏（省長陳雷夫人）予以證明趙去蘇療傷是經過組織批準的。后經黑龍江省委組織部發文，決定給趙永彬政治上給予平反，摘掉了“蘇修特務”“變節分子”帽子，按一九三六年參加革命，享受老紅軍待遇。這位歷經槍林彈雨，流血、負傷抗聯老戰士回憶自己坎坷人生老淚縱橫，萬分感謝黨給自己政治平反，還自己清白。
于公元一九七九年去世，享年七十八歲走完了他坎坷多難光彩的人生。
正是：
抗聯事跡多傳奇，蒙冤受屈志不移。
驅寇保國一腔血，英雄赤膽耀山河。
〈抗日小英雄趙老疙瘩〉編后記
本短篇小說得已完成，得益于李大潔老師指導，得益于趙德才先生提供十分珍貴資料和對書稿熱心關注。萌發撰寫趙永彬抗聯事跡是在一個偶然機會形成的。一次去給高齡姥姥送甜瓜閑聊家常時姥姥談起其叔叔趙永彬小時候當過兒童團長，領著兒童團員站崗放哨，給抗聯部隊送情報，還偷過警察署的槍栓，后來參加抗聯隊伍打過好多次仗，家里被定為“抗屬”整個家庭受牽連遭迫害，說到這時老淚縱橫，其叔叔在戰斗中負了傷，經組織批準去蘇聯醫傷，并在醫院與一位俄羅斯女護士結婚并生一子，回國后被定為蘇修特務，文化大革命期間屢遭批斗并全家下放農村接受改造……
這位抗聯老戰士為革命出生入死，負傷流血而在政治上背了這么多罪名后來雖以經平反了，其曲折坎坷人生讓我非常感動。他人雖不在了，應把他抗聯事跡、坎坷人生告知世人。我先后在市檔案館、綏濱縣檔案館查閱其歷史資料，但苦于寫作水平低，對于寫好這樣人物沒有信心，幾經動筆又放棄了，但心中總有一個心愿沒有完成，又下決心動筆，了卻我對一位抗聯老戰士事跡表達的心愿。實在講趙永彬事跡太曲折了，太感人了，本人沒有寫出來實有遺憾。
本文也獻給那些為抗日戰爭獻出寶貴生命千千萬萬英烈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