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陳富泰
                                
這是個烈日炎炎的夏日,正是城市建設大忙的時節。熙熙洋洋的大街上,挖掘機、拉石車、壓路機轟轟隆隆地飛跑著——讓人躲閃不及。展眼望去,路上的石頭比比皆是,黑黑黝黝的景象,讓人感到好奇。好奇的人總是好奇,我十分感興趣地俯下身去,摸摸這個,又摸摸那個……好黑喲!大塊的,黑里透黑,實誠的,又純樸敦厚;像瓜子一樣的小料,也是黑里透黑;抓上一把揚出去,又是一片黑黑的;捧在手里再好好地瞧瞧……心里好是嘀咕:這黑黑的石頭們,是從那里來的,為什么都做了鋪路石,不可以干別的嗎?……無獨有偶,突然有一天,協會會長急急地打來電話說,他發現了一個秘密。這究竟是個什么樣的秘密呢?當我到了他那兒的時候,才看見,他正在大路邊上搜尋著什么。原來,他找的也正是這些個黑黑的石頭。
這真是看盡天下無秘事兒,說來盡在有心人!就在那么一天,當我走進他的工作室時,瞧見他,正叮叮當當地雕刻著一塊黑黑見方的石頭。這第一方,用富錦自產的黑色石頭刻成的硯臺――“黑龍墨石硯”就這樣誕生啦!這之后,一發不可收拾——我們搜遍了富錦市區內的所有搞建筑的樓區、大街小巷;也翻遍了東烏爾古力山所有的山坡、諸多采石場區、撿回了大大小小的一些黑色的石條石塊。一傳倆,倆傳仨。這個消息就像到處刮的風一樣,很快就飛了出去。說起來,“黑色的石頭”,哪里都有,這有什么稀奇的?其實不然。在我們東北三省,除了吉林的松花石,遼寧的岫巖玉,在黑龍江省還沒有發現這樣的稀罕物。擺在我們面前的這些“黑黑的石頭”,是不是就是一個新的發現呢?這些“黑黑的石頭”就出生于黑龍江省富錦市區以東硯山村北面的烏爾古力山上。這“硯山” 村,原名“硯臺山”,據考察,亦因清朝年間有人在這里采集硯臺石料而得名。
烏爾古力山是完達山的余脈,海拔400多米,周環廣闊的平原。這里的土壤主要是平原草甸土和森林腐殖土。早在遠古時期,這一帶原是一片汪洋大海。隨著地殼的變遷,這里海洋退卻,只剩下綿延且彎曲的一流江水,這就是現在流經整個東北三省的松花江(古代民間稱混同江)。一淙江水沖刷出了世界上少有的黑土大平原(沉積平原)。造山運動后,山峰拔地而起,經過億萬年的海相運動與地質變遷,形成了橫貫東三省的興安嶺山脈。烏爾古力山(地理位置現屬富錦市行政區域管轄內)就是其中的余脈。更由于這樣的獨特的地質結構條件,山體中發現了大量的黑色沉積巖礦脈。這種巖石,不同于其它的巖漿巖 花崗巖、玄武巖、變質巖等,它顏色黑黝,結體塊狀明顯。裸于地面時,外面表層會生成紅褐色氧化鐵銹跡。重錘敲擊之下聲音宏重也少有流紋破裂,質地非常純厚。但在現時的當地,石頭被開采出來以后,大都用于房屋建造或鋪路架橋。大堆石頭中那種黑黝的顏色,一眼就可以見得到。但在其它生活領域卻很少見到它的蹤影。這樣的石料能不能夠成為某些例如像硯臺雕刻和其它的一些工藝品的材料呢?
“有心人就是有真心、好奇也更有勇氣”。這些黑黝黝的石頭終于在他們手里變成了新鮮的事物。果不其然,富錦市政府聞訊后,宣傳部長攜同電視臺記者及根石協會一干人等高高興興地蹬上了臥虎力山。其后不久,一位姓王的臺灣石刻專家也聞訊而至,在山上考察了各個石場并收集了石材樣本。專家對于這些黑色的石頭也給予了充分的認可和肯定,并把樣本送到北京進行了石質化驗。從“大道上隨處可見的……砂石碎料”直到“書臺案卷上的……奪目之寶”這樣的變化,實在是讓人感到高興。對于黑石頭的鑒定終于從北京傳了回來。也把從北京雕刻出的硯臺樣本帶回了富錦市。
烏爾古力山上的這種黑色的石頭為什么可以雕刻成“文房四寶”中尤為重要的“硯臺”呢?毋庸置疑。據專家說,適合于刻成硯臺的石料硬度要限制在3.5-4.0之間。烏爾古力山上的這種巖石基本上符合了這樣的條件,它的硬度在3.5-4.1之間,正是刻硯的好材料。
在極具缺少相應條件的艱苦環境中,在富錦市,一些石刻愛好者,立刻成立了“黑龍江省松花江根石藝術雕刻協會”他們一邊實驗,一邊學習,純手工制作,基本上掌握了一些硯石雕刻的基礎技術和經驗。到目前為止已經雕刻出各式硯臺數十件。
因為這種巖石出產在黑龍江省,松花江畔的富錦市,石料呈黑墨色,故命名為“黑龍墨石”。黑龍墨石,石質是黑色沉積巖,屬中等堅固的泥質頁巖。其主要礦物質成分還有待作出科學的鑒定。這種墨石不但硬度適合,而且石密度較高,吸水量低;顏色深黑質地細膩。用這種黑石刻成的硯臺,清純爽朗,膚感柔潤;敲扣之聲既清純亦沉穩。正如一些稀奇有色金屬一樣,它都與其他的巖石相伴,需要從深厚的大量的其他礦石巖層中有目的有樣本的開采。當這些適合雕刻的黑色的巖石被采出之后,放在眼前,與其它的一些黑色巖石相比,并無多大區別。但它與其它的黑色巖塊不同的是:首先是它的表面有紅色的氧化鐵繡跡,這是它的最明顯的本質特征。當敲開它的表層,即看到有純黑色的似(氧化硅)玻璃體爆裂的圓形硅紋。同樣厚度的石板,在敲擊之下,會有不同的聲音:極尖聲者,硬度較大;聲音“哃哃”者為中;如木“嘭嘭”者為最佳。根據硯石材料的要求,用料的硬度是第一位的。
因而,出產在烏爾古力山上的這種黑色的石頭不失為是制硯之材。在東北三省區,除了遼寧的岫巖玉石,吉林的松花玉石也可以用作制硯的石料,但價格昂貴。而在黑龍江,雞西的煤精石亦可作為雕刻石,但不可用作硯石。當黑龍墨石從發現到作成硯石以及其它工藝品已在黑龍江大地上形成了很大的經濟效益,石制作品也深受廣大愛好者尤其是為愛好書法、美術者所喜愛。
此種硯臺,在使用時還發現:它發墨性很強,墨塊研墨時,上色快,并且研磨出來的墨細且黑中鮮見明亮。明 ·馬愈 《馬氏日抄·方城石》中說:“何以謂之發墨?曰:磨墨不滑,停墨良久,墨汁發光,如油如漆,明亮照人。此非墨能如是,乃硯石使之然也,故發墨者為上”。 顯然,它的顯著特點是:1、用墨浸潤性強,墨水盛夏時久不干涸;2.冬時墨水長不結冰;3. 上墨之宣紙久而不生腐跡。
黑龍墨石,從發現到運用它進入工藝品制作,已經有將近兩年的時間了,佳木斯市已經出現了用機器刻成的各類墨石作品到處銷售。在富錦市內也為普通愛好者所喜愛。
對新事物的出現是可喜的,對于新事物的認識、開發與利用卻需要有一個逐漸的過程。堅定的決心,是難能可貴的。但對于富錦的長遠發展前景來說,卻是一個猶為值得驕傲的事情。
制硯,不純粹是一種工藝,而是一種文化的產生、發展和發揚。我想我們有這樣的責任,也更有這樣的興趣。在這條路上我會一直走下去。  由于黑龍墨石和玉石一樣具有可加工性,如筆洗、筆筒,鎮紙,筆架、墨珠及其它諸如茶桌、茶臺、茶壺,茶盅等黑龍墨石硯的配套產品,這是個新型項目,其市場需求也是很大的。因而喜歡這些文化產品的人們都會對它產生熱烈的興趣。這是收藏家的天性,開發者的福祿……“松江臥虎春來早,墨玉逢年待笑顏”----“都知錦城之東烏爾古力山,誰曉得烏爾古力山中埋寶藏”。我們期待著,它將對當地乃至整個松花江流域的文化事業的發展起到承先啟后的作用――誰不希望能從“黑石灰飛的塵埃里……再飛出一個光明靚麗的新世界” 呢!黑龍墨石及其厚重、淳樸的工藝作品,將以它獨特的材質,多方面的利用與豐富多彩的造型藝術受到人們的喜愛和追崇,也更因為它產于中國最東北的松江流域最東端的富錦而由衷地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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