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經濟合作促進服務中心 市發局 市老科協聯合調查組
2021年7月6日
市政府：
根據富錦市人民政府與富錦市正宇啤酒有限公司2017年11月27日簽訂的《富錦市正宇啤酒有限公司年產5萬噸啤酒項目協議書》及富錦市人民政府與富錦市泰樂啤酒有限公司（原正宇啤酒有限公司）2018年5月簽訂的《富錦市泰樂啤酒有限公司年產5萬噸啤酒項目補充協議書》的協議條款約定，還有在此期間，富錦市人民政府與黑龍江省泰樂實業有限公司于2018年6月簽訂的《黑龍江省泰樂實業有限公司盤活黑龍江省糧都酒業有限責任公司項目協議書》《黑龍江省泰樂實業有限公司盤活富錦市東大農產品科技開發有限責任公司項目協議書》的協議條款約定，該企業至2018年9月資金鏈斷裂，股權發生變更，5萬噸啤酒項目一直停建至今（2021年7月6日調查時），而該企業盤活收購的“黑龍江省糧都酒業有限責任公司”“富錦市東大農產品科技開發有限責任公司”也于2018年10月以后停產至今（2021年7月6日調查時）。至此，造成了泰樂啤酒有限公司、黑龍江省糧都酒業有限責任公司、富錦市東大農產品科技開發有限責任公司已陷入金融債務糾紛，法定代表人下落不明而被法院凍結查封這三家企業。
鑒于上述情況，2021年7月6日，市經濟合作促進服務中心、市發展改革局、市老科協組成聯合調查組，通過到富錦市經濟開發區現場查看三家企業現狀（在各公司門前拍照取證），又到經開區管委會了解情況后，經過調查分析，現將綜合調查情況報告如下。
（一）項目簽約情況
1、項目簽約時間。2017年11月27日，富錦市人民政府法定代表人陳佩永、富錦市正宇啤酒有限公司法定代表人劉寶才，經過友好協商，在富錦市簽訂了富錦市正宇啤酒有限公司年產5萬噸啤酒項目投資合作協議書。
2、項目建設規模。協議書中明確該項目由富錦市正宇啤酒有限公司投資建設，計劃總投資2.1億元。建設小米富硒啤酒生產線（2條）、生產車間、銷售大廳、宿舍樓、辦公樓等項目，預計年產量約5萬噸，計劃2017年開工建設，年底前建成投產。項目達產后，預計年可實現收入2.9億元，預計稅收5000萬元，提供就業崗位160多個。
3、項目建設地點。項目選址在黑龍江省富錦市經濟開發區內（四周界址以國土局供地紅線圖為準），選址為通過招、拍、掛方式取得國有土地，項目占地4.7253萬平方米，建筑面積3.2萬平方米，主要建設綜合樓4071平方米、宿舍3946平方米、生產廠房1萬平方米、檢測中心3565平方米，灌裝線車間1.4萬平方米。
4、項目建設時間。富錦市正宇啤酒有限公司，成立于2017年8月，注冊資本金為1億元。已完成立項、規劃、土地等手續。力爭2018年8月試生產。
5、項目扶持政策。因項目完成投資2.1億元，建設小米富硒啤酒生產線（2條）、生產車間、銷售大廳、宿舍樓、辦公樓等項目，年產量約5萬噸啤酒，預計2018年6月投產運營。根據企業運營后享受政策，企業經營所得對地方財政貢獻予以扶持5年，前2年按100予以扶持，后3年按50予以扶持的條款，富錦市人民政府用產業扶持資金，先按照每公頃每年5.4萬元獎勵2年，在按照每公頃每年2.7萬元獎勵3年。
（二）項目建設情況
1、5萬噸啤酒項目沒有建設投產就被查封扣押。2021年7月6日，市經濟合作促進服務中心與市發展和改革局、市老科協組成調研組對該項目建設情況進行了現場勘查。該公司自2017年11月開工建設，至當年年底停工停建，又于2018年復工建設到2018年9月因資金斷裂項目沒有建成而停建。此后一直停建到2019年沒有繼續建設，到2020年10月24日，被黑龍江省哈爾濱市道里區人民法院查封扣押。黑龍江省哈爾濱市道里區人民法院在富錦市泰樂啤酒有限公司電子門前張貼了（2019）黑0102執法104號公告。在此期間，富錦市經濟開發區管理委員會曾聯系過項目單位，但項目單位一直沒有明確答復，事后由于法人債務關系，此項目資產目前被哈爾濱市中級人民法院扣押，項目一直停建停產到2021年7月6日聯合調查組調查時段。
上圖為富錦市泰樂啤酒有限公司因金融債務糾紛，法定代表人下落不明而被黑龍江省哈爾濱市道里區人民法院下達的公告照片。
2、5萬噸啤酒項目實地建設現狀。經過現場勘查，該項目現場情況如圖：企業已經人去樓空，由哈爾濱市中級人民法院派駐人員監管。
上圖為泰樂啤酒有限公司主體辦公樓、銷售大廳、宿舍樓及部分生產加工車間完整。
3、被盤活收購的富錦市東大農產品科技開發有限責任公司主體辦公樓及部分生產加工車間完整。（樓體有輕微破損）2018年底停產。這個項目在富錦市東大農產品科技開發有限公司建設期間，其辦公樓有一半投資是我市財政投資的，當時以科技研發名義投的資金。在東大被收購股權時，是否把財政的股份也收購了情況不詳。市政府扶持資金100萬元，現已被法院查封扣押。
4、被盤活收購的糧都酒業有限責任公司主體樓完整。2018年底停產。市政府扶持資金600萬元。現已被法院查封扣押
。
（三）項目履約情況
1.甲方履約土地出讓扶持資金情況。按照協議書第四款第5項約定，甲方在認定乙方獲得土地使用證不動產權證書，并按照協議完成固定資產投資后，由市政府審核認定后，用產業扶持資金，根據項目占地按每公頃125 萬元扶持企業，用于扶持廠區基礎建設投入。經調查，甲方共已支付給乙方土地出讓金602萬元。
2、甲方履約六通一平建設情況。按照協議書第四款第2項約定，甲方負責乙方入駐富錦市經濟開發區內項目建設用地的“六通一平”，即紅線外達到通路、通給水、通排水、通電、通訊、通供熱，場地按照園區統一標準完成平整。經調查，以上約定已經履行、落實完畢。
3、甲方履約項目扶持資金情況。按照乙方申請，2018年8月7日，甲方支付泰樂事業有限公司盤活黑龍江糧都酒業公司項目扶持資金600萬元；同日，支付泰樂事業有限公司盤活富錦東大農戶產品公司項目扶持資金100萬元。共計支付項目扶持資金700萬元。
（四）項目違約情況。
1、 乙方項目違約原因。經調查，乙方把企業資金用于多項投資、盤活運作，陷入金融糾紛，未形成有效投產運營規劃，導致簽約項目長期停產擱置。
2、 乙方私自變更企業名稱、法定代表人，逃避履約、納稅義務。按照協議書第五款第7項約定，乙方應按協議約定完成投資計劃和建設項目，并達到協議所表述的規模和能力。乙方承諾，10年內不得遷離注冊地及生產地址不改變在富錦市納稅義務不減少注冊資本未經甲方同意，不得擅自變賣及轉讓企業。否則，甲方有權收回給予乙方的扶持和獎勵資金。經調查，項目企業法定代表人變更1次、企業類型變更1次、股東變更3次、高管變更1次、其它變更2次，嚴重違反協議約定內容。
3.陷入金融糾紛，導致項目資產被查封。該項目企業涉及多方借款合同糾紛案，同時未履行生效法律文書確定的義務，于2019年3月2日被哈爾濱市道里區人民法院（公告
〔2019〕黑0102執恢104號）查封，現有項目企業的股權將被進行評估、拍賣。
4.項目企業人員集體失聯，放棄履約。經走訪調查，項目企業人去樓空，無法與其取得有效聯系；企業資產被法院被凍結，綜合分析，已不具備履約的能力和態度。
二、項目存在問題
（一）項目未批先建，違規操作。通過調查和省巡視組對5萬噸啤酒項目的審查整改要求得知，此項目在開工前沒有在發改部門立項，審批，屬于未批先建項目，企業違規被處罰267.97萬元。此后，企業以資金短缺向市政府申請將未批先建罰款返還，市委主要領導召集相關部門負責人研究決定，將267,97萬元罰款作為獎勵返還給該公司。關于土地出讓金返還問題，也存在違規問題。經調查和省巡視組巡視問題整改要求，此項目“土地出讓金602萬元未經相關部門審核”的問題，主要是企業以缺少資金為由向市政府申請提前兌現優惠政策，返還土地出讓金602萬元，企業這一做法也是違反協議條款的。后市委財經領導小組第三次會議研究決定，提前將土地出讓金602萬元返還給企業。此事后來市委市政府約談了相關市級領導和部門負責人，進行認真反思，堅決杜絕再出現此類問題。此問題一是企業違規操作，二是以資金短缺為由套回違規罰款和土地出讓金。
（二）項目頻換法人，逃避追責。更換的實時情況為：項目企業法定代表人變更1次、企業類型變更1次、股東變更3次、高管變更1次、其它變更2次。不斷更換法定代表人等信息，妄圖逃避協議中的約定和應該承擔的責任。
（三）以盤活企業為由，套用政府扶持資金。通過調查得知，該企業在園區管轄范圍內卻未能與園區溝通，直接與企業進行股權收購，整個收購企業流程情況，園區管委會一概不知。根據該公司向市里提交的《盤活富錦市東大農產品科技開發有限公司和盤活黑龍江省糧都酒業有限公司項目到位完成投資額的說明》，約定泰樂實業有限公司出資1000萬元收購糧都酒業有限公司100的股權，約定泰樂實業出資5000萬元收購富錦東大科技有限公司100股權，以及全部債權債務。這些事情，園區管委會都不清楚。而企業以盤活收購企業為由，收購企業后，生產了一段時間，做做樣子，就以交了6.46萬元的稅，套取了市政府給予了泰樂實業有限公司所屬富錦東大科技有限公司100萬元的扶持資金。以交12. 35萬元的稅，套取了市政府給予了泰樂實業有限公司所屬黑龍江省糧都酒業有限公司600萬元的扶持資金，后企業以股權資金短缺為由停產，兩戶企業也因泰樂實業有限公司債務問題，被法院一并查封扣押，公司人去樓空。
（四）項目立項及收購股權違反工作流程。企業以收購股權為由，申請扶持資金。由于不按程序操作，違規操作造成園區不了解此項目建設生產情況，對項目無法跟蹤跟進，監控項目進度。
（五）項目脫離監管，造成嚴重后果。經過調查，該項目未經發改局備案，園區沒參與了解項目，該公司在未履行《富錦市泰樂啤酒有限公司年產5萬噸啤酒項目》及《富錦市泰樂啤酒有限公司年產5萬噸啤酒項目補充協議書》后，法院依法查封該公司的股權，導致市政府給予扶持的啤酒項目及原有本應盤活的項目都被法院查封扣押。
三、項目綜合分析
（一）立項缺少調查研究，存在急功近利導致受騙
1、缺少對項目單位及法人的了解。經過查閱富錦市人民政府與富錦市正宇啤酒有限公司2017年11月27日簽訂的《富錦市正宇啤酒有限公司年產5萬噸啤酒項目協議書》和2018年5月簽訂的《富錦市正宇啤酒有限公司年產5萬噸啤酒項目補充協議書》中，乙方（富錦市正宇啤酒有限公司）沒有企業簡介和法人簡介，至于該項目可行性研究報告也沒有查閱到。經過詢問市發改局、市經濟合作促進服務中心、市經濟開發區管委會，都證實說沒有該項目可行性研究報告。以此推斷，我市發改局、市經濟合作促進服務中心、市經濟開發區管委會對此項目單位及法人缺少了解。據群眾反映，都說這家公司是融資公司。此項目在建設期間先后更換法人，這在富錦市市場監督管理局都有備案。
2、以盤活企業為由騙取扶持資金。經調查，2018年6月，富錦市人民政府與黑龍江省泰樂實業有限公司簽訂了《黑龍江省泰樂實業有限公司盤活富錦東大農產品科技開發有限公司項目協議書》《黑龍江省泰樂實業有限公司盤活黑龍江省糧都酒業有限責任公司項目協議書》。
在《黑龍江省泰樂實業有限公司盤活富錦東大農產品科技開發有限公司項目協議書》中的“九、違約責任”中的第二條：“乙方應按照協議生效之日起的兩年內完成預計投資和工程項目，如不能完成，或停產半年以上，將承擔因違約給甲方造成的全部損失，并退還已取得的全部獎勵和扶持資金。”該協議簽訂后，乙方以開工生產為由，繳納了6.46萬元稅款后，申報騙取市政府100萬元扶持資金后，又以企業股東資金出現問題為由而停產至今。事實上是以6.46萬元稅款騙取了市政府扶持資金。
在《黑龍江省泰樂實業有限公司盤活黑龍江省糧都酒業有限責任公司項目協議書》中的“九、違約責任”中的第二條：“乙方應按照協議生效之日起的兩年內完成預計投資和工程項目，如不能完成，或停產半年以上，將承擔因違約給甲方造成的全部損失，并退還已取得的全部獎勵和扶持資金。”該協議簽訂后，乙方以開工生產為由，繳納了12,35萬元稅款后，申報騙取市政府600萬元扶持資金后，又以企業股東資金出現問題為由而在2018年底停產至今。事實上是以12,35萬元稅款騙取了市政府扶持資金。
（二）項目缺少協調機制，主體職責不清導致違規操作
1、此項目在發改部門沒有立項審批。經調查，此項目屬于未批先建，在發改部門沒有立項，建檔立卡。
2、此項目資金支持違規。經調查，此項目被列為省巡視問題。沒有上市委常委會研究就開工建設，施工后市政府才召開常務會議研究并簽訂協議，共支付該企業1169.97萬元，其中企業罰沒款267.97萬元屬違規支出，土地出讓金602萬元未經相關部門審核。
3、此項目脫離園區監管。經調查，此項目建設及盤活收購企業運行過程脫離園區監管，園區管委會對此項目的建設及盤活收購企業股權運行過程沒有參與，也沒讓參與，項目單位也沒有找過園區管委會。項目單位申報扶持資金申報直接找到市經濟促進合作服務中心進行呈報，市經濟促進合作服務中心又不掌握相關情況，致使該項目在運行中主體職責不清。
四、項目解決建議
（一）成立依法維權專班
1、落實項目解決方案和思路。建議市政府法制辦牽頭，組成項目維權專班，收集該項目全部資料，進行依法分析，確立解決方案，聯系此項目扣押執法部門（哈爾濱市道里區人民法院），對扣押情況做進一步了解，研究解決路徑。
2、當機立斷不能再拖下去。這個項目扣押已經2年多了，不能再拖下去了。越拖情況越不清晰了，市委辦、園區管委會、發改局、市經濟合作促進服務中心等部門人員經常調動，問誰都說不清。該項目被法院凍結查封，現法定代表人與原法定代表人因陷入金融糾紛下落不明。被扣押查封的企業正處于富錦經濟開發區的黃金地段，資產閑置，社會輿論紛紛，資源資產浪費。
（二）履職盡責管控到位
1、理順項目建設流程和機制。通過此項目存在的問題及綜合分析，此項目被省作為問題巡視，并要求整改，足以說明該項目違反項目建設工作流程，致使我市項目建設工作失之于法，失之于嚴，失之于管，失之于責。造成協調機制形同虛設。沒有認真執行項目立項審批、專家論證、部門監管等職能職責。到目前，該項目沒有一個部門有其全部建檔立卡檔案，形成了部門有責任又都沒有責任的尷尬局面。此項目教訓深刻，需要認真反思，強化今后項目建設工作流程和運行機制，做好項目建檔立卡。特別是項目跟蹤服務包保部門，要在跟蹤項目建設中，善于發現問題，研究問題，避免上當受騙，認真執行項目簽約協議，防止項目單位套取資金。
2、強化項目立項專家論證和督查。經過調查分析，此項目法人在泰樂啤酒項目沒有完成設備安裝和落實試車投產的條件下，又以盤活收購園區停產企業為由，抓住我市急于上項目和盤活企業的心理狀態，違法融資，又于2018年5月，以黑龍江泰樂實業有限公司與富錦市人民政府簽訂了《黑龍江泰樂實業有限公司經開區綜合服務樓項目協議書》，在項目“一、項目概要”中提出：建筑面積2.1萬平方米，整體項目功能：會展中心、金融中心、信息中心、酒店賓館、行政辦公等。并提出“無償提供給甲方經開區管委會使用”。這些吊我市胃口的協議最后沒有運行。就其內容分析，這個項目就缺少專家論證。舉這個例子就是闡明今后我市上項目必須要有專家論證，規避項目風險，確保項目上一個、成一個。